题记:浑厚的黄土地,呼啸的西北风,山依着山,水连着水,高亢豪放的信天游,昂扬起生命的激情。
戴着白羊肚手巾的陕北汉子,挺着黝黑的膀子,或抡起锄头,或走出山村,用他们钢铁般的意志和身躯与生活抗争,在平凡的世界里书写不平凡的人生。
金波,少平的同班同学,自小的玩伴,也是他最好的朋友,父亲是黄原供销社的司机,家境良好。
高中毕业后,金波因为笛子吹得好,会唱歌,应征成为了部队上的文艺兵,复员后在邮政局做临时工,后来接了父亲的班。
良好家境长大的金波,爽朗明媚、有情有义,是少平推心置腹的好兄弟。
金波的父亲金俊海是个普通的汽车司机,他是一个内心很和善的人,在工作上没出过大差错,家底殷实,在村里人缘也很好。
因为和孙家的关系要好,金波和少平从小一起长大,少平家里人口多,经常借宿在金波家的窑洞里,颇受金家的照顾。上初中时,金波和少平共用一辆自行车上下学。
上高中时,金波知道少平的家境,时常把自己的粮票送给少平,因为不忿少平被郝红梅“抛弃”,冒着被学校开除的风险,纠结一帮同学,将顾养民狠狠的揍了一顿,为好友少平出气。
金波对少平的情义,如涓涓细流,恰到好处又温暖贴心。
当少平的大姐兰花家出事时,金波知道自己不方便帮忙,临走时告诉少平,需要我,言传一声........,在黄原揽工的少平,知道好友金波就在黄原,因为敏感而脆弱的自尊心,一开始并没有去找他。
后来当许久未见的少平出现在金波面前时,他啥也没说直接做了半盆白面外加五六个荷包蛋。
然后,金波换上了一身破烂工装,头发乱蓬蓬的耷拉在额头,此刻的少平立马明白,金波已经猜出了他的处境,才故意这样做,显得和他处在同样的境地。
对于苦难的少平来说,金波就是他内心一处温暖的港湾,平时揽活不管多苦多难,只要来到金波这里,他才能彻底地放松。
他们彼此了解,心意相通,不是亲人,胜似亲人。作为人类最美情感之一的友情,在少平和金波的身上,演绎得得如此的真实、感人。
一首《在那遥远的地方》,茫茫草原,一个美丽的藏族女子,回眸一笑间,定格为金波一生的情殇。
颇具艺术气质的金波皮肤白皙、眉清目秀、热情阳光、多才多艺,是个很有女孩缘的帅气少年。应征入伍后的金波,来到远离内地的青藏高原。
这里与自己的家乡截然不同,一望无际的大草原,苦寒单调之地,却别有一番风景,草原上落日的壮美,军马场的浩荡。
直到有一天,一首藏语版的狂野又嘹亮的《在那遥远的地方》飘入金波的耳际,一个美丽的藏族姑娘,也进入了这个少年的心里。
一唱一和之间,金波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激动的泪水,他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这个不知姓名的藏族姑娘,姑娘红红的脸蛋、婀娜的身姿、天籁般动人的歌声,以及深情的目光,已烙在了他的心里。
此后,金波已经不再满足于和姑娘的对歌,他想念她,急切地想要见到她,甚至不顾部队严明的纪律,跑入军马场,见到了令他魂牵梦绕的美丽姑娘。
后来,因为这次的相见,金波被部队开除,姑娘也被调离,一个印有“为人民服务”的白色搪瓷水缸和笛子便成为了两人爱情的信物。
退伍后的金波,这个初尝爱情甜蜜却被爱情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汉子,每天用姑娘赠与他的白色搪瓷缸子泡上一杯热茶,来慰藉自己痛苦的内心。
或在没人时,爬上神仙山,边流泪边唱《在那遥远的地方》,希望远方的姑娘能感受到自己的思念。
八年了,金波的心中始终无法放下这份情感,已到婚恋年龄的金波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其他的相亲对象,他一人苦苦守候着这段让人激动又无奈的感情。
痛苦的金波,终于将这段感情向好友少平和盘托出,失去晓霞还未从痛苦中走出的少平此刻对于感情有着更深的领悟,正是少平的一番话打开了金波的心结。
他带上所有的存款以及那个白色搪瓷缸子,再次踏上能见证他们爱情的草原,来到曾经的军马场,四处打听藏族姑娘的下落。
八年的时间,一切都时过境迁,此刻的金波,站在十字路口,再一次饱含泪水深情的唱起了那首《在那遥远的地方》,仿佛是祭奠那段美好的青春时光。
金波,《平凡的世界》中十分平凡的人物,却是一个让我无比羡慕的角色,他在父母和善、敦厚且衣食无忧的家庭中长大,比同龄人多才多艺,内心更丰盈,天性潇洒俊逸,生活无忧无虑。
他有少平这样优秀的挚友,纵使生活苦难,相信他们也会相帮相扶,豪迈地走过一生。虽然被爱情折磨了八年之久,但毕竟他真诚地爱过,尝过爱情的甜蜜和苦涩。
试想,一个不曾被爱情折磨的人,他的人生该是多么的无趣。集亲情、友情、爱情于一身的金波,是那个平凡又悲苦的世界中一道绚烂的霞光,温暖绵长,为我们带去希望,带来期盼。